海潮

我就在你身后

        婚礼就在一个月后举行了,考虑到明楼明诚以前的关系,而且明诚大学还没毕业,所以尽量低调,参加婚礼的都是亲戚,只是联系了和明家关系较好的媒体简单的发了个公告就算了事。
        婚后,明诚继续住校,只有周末回家,明楼怕见了尴尬,总是在周末加班或应酬,等到夜深人静才潜进家门。其实在最初的大半年的时间里,两人楚河汉界分明,做着有名无实的夫妻。明楼每个周末的早晨醒来,床榻上放着他要穿的衣服,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甚至连牙膏都挤好了摆在结好水的漱口杯上。晚上回来,明诚已经入睡,明楼的浴袍和内裤整齐地浴室里,卧室一如平时整洁,但他知道这是明诚亲手打扫的,因为阿香不会在床头上的那本书里别上书签,因为已经发黄的富贵竹变得郁郁葱葱。看着灯光下明诚熟睡的面庞,明楼想他的小阿诚长大了。
         明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很是自责,其实当明诚答应婚事的时候,她就后悔了。明诚从小乖巧懂事,一直铭记着明家对她的恩情,所以即使再不愿意,也不会违背明镜的意思。明镜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从没想过让她报什么恩,可是这次却套牢了她用一生的幸福。
        过了几个月,大四的明诚进入明氏实习,做明楼的助理。明楼才发现,看似温婉娴静的阿诚竟也有做白骨精的潜质,独立而又自信。陪他出席应酬时举止端庄,谈吐得体;项目讨论时条理清晰,思路开阔;谈判桌上步步为营,据理力争。酒会上,明楼拿着酒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明诚周旋在一群阔太太的身边谈笑风生,他想,阿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就在这个晚上,明楼第一次把作为妻子的阿诚拥入了怀抱……
        日子一天天过去,明楼逐步退出了公司,到大学做起了教授,而明诚却接替他变成了明总。明楼回想起这五年的婚姻生活,似乎没有过任何激情就沦为了平淡。他们从没说过爱,也很少做爱,不是他不想,是他不知道她想不想。明诚从不主动,做爱时也很隐忍,甚至不喜欢开灯。这让他在每次事后都陷入深深的自责,阿诚终究是不情愿的。除此之外,他们却异常默契,很多时候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所想,更多的时候是明诚知道他在想什么!明楼知道自己是爱明诚的,可是曾经十年的兄妹关系横在他们中间,大少爷的傲气让他不愿先说爱,更因为他怕明诚说不爱。
  
         香港的工作进行地很顺利,明诚却告诉助理少订一张机票,她想在香港多逗留几天。助理临走时,明诚交给她一个文件袋,让她务必送到明楼的学校亲手交给他。
         第二天上午,明诚早早地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手机,电话响起,屏幕上显示熟悉的电话号码,明诚淡定地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两人都没有说话,僵持了三十秒,明楼打破了僵局:“想好了吗?”
        “想好了!”
        “回来面谈吧,放心吧,我会签字的只是有些条款还需要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了,不该我得的,我一分都不要。”
         “别说你现在是明家的媳妇,倒退十年,你还是明家的女儿,该给你的,明家一分也不会少给你。放心,事情了结前我会瞒着大姐。”
          “我明天回去。”
           “我去接你。”
            这是明楼第一次来机场接明诚,却是来谈离婚的。两人就坐在机场的咖啡厅里,点了两杯咖啡,明诚翻阅着明楼重新拟订的财产分配协议,皱了皱眉:“结婚的时候大姐分配了百分之五的股权给我算是彩礼,又把她名下的股权转让了百分之五给我做嫁妆,现在你又将你名下股权分一半给我,你是打算把整个明家都给我吗?”
        “大姐和明台的那部分我无权处置,但根据婚姻法规定,作为共同财产,你有权拿走属于我的一半,不仅是股权,还包括我名下的房产存款股票和基金。”
         “可是这大多是你的婚前财产,我们结婚只有五年,你完全可以不用分给我。”
         “自我们结婚后我的财产都是由你在打理,它们的价值和婚前不可同日而语,分你一半是应该的。”
         明诚心里苦笑,五年的婚姻她一直扮演理财顾问的角色,现在要分红了。
         “股权我只要百分之五,至于房产存款股票基金,你有我也有,都拿出来平均分,太麻烦,不如各拿各的,如果没有问题通知律师签字办手续。”
        
          离婚手续办的异常顺利,连律师都感叹两人不愧是学经济出身的财产分配简单明了,把他的活都干了,要是豪门离婚都这么简单,他恐怕都要失业了。同时也后怕,两人从拿着文件坐这到签字走人用了不到十分钟,他连给明董事长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没有,明董事长会不会找他秋后算账!
         当两本离婚证摆在明镜面前的时候,明镜出乎意料地平静:“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也怕有这一天。其实这一天来了也没什么可怕的,没了弟妹,可还有个妹妹不是吗?”明镜抱着明诚嘤嘤地哭着,明楼知道她们有话说,退了出去。
        直到晚饭的时候,明诚才挽着明镜的胳膊下了楼,明镜眼睛有些红肿,但情绪却好了很多。开饭前,明镜宣布了两件事:一件是以后家里的佣人不要再叫阿诚少奶奶,要叫二小姐;另一件事是阿诚马上要去法国明堂哥家的分公司工作。
         晚上,还是在明楼的书房里,明楼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走,该走的人是我。我已经联系了外地的大学,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大哥,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当年你大学填报志愿,只填了经济一项,法国留学,也是名列前茅,后来不管是在巴黎证券业还是在明氏集团都做得是风生水起。可是为什么甘心在大学里当个教授,不要说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做一个学者,也不要说喜欢大学里的学术氛围,你只是厌恶汪家,却又不想与汪家大小姐为敌。你在等,等汪曼春嫁人,脱离汪家对吧?”
        明楼吃惊地看着明诚,她竟然把自己看得如此透彻。“大哥,以前有我帮你撑着,以后你要自己扛。我累了,也烦了,我想做些我喜欢的事。等我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希望能看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哥。”
        明楼想解释,可是明诚转身离开,明楼似乎还看到了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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